明式家具:簡約舒適的家具魅力!
令人傾心的明式家具,指的是明至清前期材美工良的家具制品。它們似集完美比例的型、式、工于一身,以其簡約、雅致、含蓄、精巧,成為一種具有東方哲學美感的藝術形式。
明式家具的藝術地位,其實率先在西方被確立起來。
1944年,德國學者古斯塔夫·艾克所著的《中國花梨家具圖考》,收集測繪了一批中國硬木家具的優秀實例,成為近現代明式家具研究的開山之作。
“它完全不帶偽裝,表現出一種純美,和對材料的尊崇”
自1985年文物大家王世襄《明式家具珍賞》的出版,明式家具才算真正在國內熱鬧起來。這是第一部用中文撰寫的明式家具專著。
四年后王世襄又以一部近30萬字、700余幅圖的《明式家具研究》,構筑起相關研究的基礎體系。
經其分析與歸納,明式家具的面貌首次得以完整而系統地呈現在人們眼前,先分門類,再分品種,同一品種的器物排列,從最基本的造型開始,由簡而繁直至其變體。
書中所列出的明式家具精品佳作“十六品”,如簡練、淳樸、凝重、沉穆,則早已成為人們鑒賞明式家具的重要準則。
明式家具香飄海內外不是偶然。在學者看來,明式家具凝結的前人智慧、蘊含的簡約古樸之意,與現代主義美學尤其是極簡主義美學產生了共鳴,兩者追求的都是一種清新雅致、科學實用的設計思想。
比如造型上,明式家具講求線條的美感,以曲線與直線富于連貫性的穿插勾勒軀體空間,充滿哲學韻味,彎彎轉轉多從實用出發,大方得體。
又如色彩與材料方面,明式家具往往選擇黃花梨木等優質木材,強調材質使用的單純化,充分利用材質自身的肌理質感還原材質之美。
結構上的合理甚至讓明式家具富于科學技術之美。
對此,收藏家馬未都舉過兩例———一例是椅具,下半部與上半部講究一木連做,好處是結實不易松散;另一例是案類家具,無論內部結構中的插肩榫還是夾頭榫,都有越壓越緊之勢,俗稱“萬年牢”。
這些美學其實也頗為符合現代人的審美趨向。不少藏家發現,明式家具置于現代空間依然顯得舒適協調,它甚至禁得起各種時尚變化。
比器物之美更值得關注的,是隱含其間的生活態度與人文精神。
寬敞的中廳由兩排高高的柱子支撐;左面和右面,或東面和西面是用柜櫥木材創作的欞條隔扇,其背后垂掛色彩柔和的絲綢窗簾。墻面和柱面都糊有壁紙。地面鋪磨光的黑色方磚。以這幽暗的背景為襯托,家具的擺放服從于平面布局的規律性。
花梨木家具的琥珀色或紫色,同貴重的地毯以及花氈或繡緞椅罩椅墊的暈淡柔和色彩非常協調。
入夜,燭光和角燈把各種色彩融合成一片奇妙協調的光輝。
艾克在《中國花梨家具圖考》一書中對于明代家具所處居家環境的一段細細描摹,其實隱含了這樣一重有代表性的信息——不少人傾心明式家具時,不止傾心于單純的器物之美,也包括它們的主人——中國傳統文人墨客的詩意生活。
比如香幾,就是應文人雅士焚香、聞香的雅趣而誕生的,小巧疏透,擁有修長的“蜻蜓腿”。又如條幾,主要用于堂屋或玄關處擺設花瓶等裝飾品。
有研究者指出,明式家具浸潤的生活美學,承繼著中國古代文人美學的修養傳統,耐人尋味。那不是一種奢靡的、刺激的美感追求,而是被視為明代文人生活美學典范之作的。
細細體察不難發現,作為日常坐臥器具的明式家具并不以放松身體為目的,反而時時提醒人們端正形態,由此導向人的精神內省。
這其實正是圈椅設計的本意,重心落在大腿而非臀部,需要人們端坐。如此構造,卻又頗為符合人體結構,整個大腿連同臀部支撐身體,減輕了脊柱所承受的頭部重量而保持脊柱的正直。
在這樣的椅子上,人們可以久坐而不倦,時刻感到舒適、寧靜。
在專家看來,明式家具中沁透出的這種含蓄的精神愉悅感,值得人們追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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